第六章 衣带诏

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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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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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吉等了一会，微笑道：“陛下的母亲乃是当今皇太后，复姓上官，陛下可以称她为‘母后’，或者‘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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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太后。”韩孺子实在没办法说出“母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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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吉没有强求，继续道：“太后是陛下唯一的母亲，除了神灵与列祖列宗，普天之下只有太后能够接受陛下的跪拜，不是因为太后的地位更高，而是因为陛下要向天下彰显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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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韩孺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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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以外的任何人，无论年纪多大、资格多老，都是陛下的臣民，绝不能与陛下平起平坐，就连上官皇太妃、东海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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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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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有别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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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有一个母亲，乃是当今皇太后。”心里想着的仍是宫外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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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吉满意了，“孝要由衷而发，表里不一骗得了外人，骗不过自己，骗不过冥冥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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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以为自己终于能见到皇太后本人，结果他只是在卧房门外磕了一个头，按照左吉的指示说了一句“孩儿给太后请安”，屋里走出一名宫女，客气地说了几句，请安仪式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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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皇帝送回住处的路上，左吉解释道：“这些天来太后忧劳过度，身体不适，陛下马上就要正式登基，太后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陛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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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左吉说什么，韩孺子只是嗯嗯以对，他没什么可说的，也不想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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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住处叫做慈顺宫，皇帝本应住在泰安宫，不过鉴于新帝尚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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