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斋戒

走进静室，面沉似水，生硬地跪下，低下头，说：“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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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刚要起身，跟在东海王身后的太监景耀上前半步，说：“陛下勿动，这里是太祖衣冠室，君臣之礼不可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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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没动，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万事由他人操持，所以也不开口，过了一会，景耀替皇帝说：“东海王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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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站起身，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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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太监躬身前行，在皇帝右后方摆了一张蒲团，小步退出静室，景耀道：“皇太后懿旨，东海王即日起随侍陛下左右。请陛下专心斋戒，明日起上午观看礼部演礼，下午斋戒。”说罢，也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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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在蒲团上调整姿势，继续面对太祖衣冠沉思默想，这回却没法再对着壁画编故事了，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会被偷走。东海王就在他斜后方，跪在那里也不老实，衣物与蒲团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嘴里一会轻咳，一会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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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扭过头，冲着自己的兄弟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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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一愣，身子前倾，双手撑地，这不是下跪，而是为了靠近对方，传达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别得意，你不是真皇帝，只是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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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韩孺子说出十天来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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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知道什么？你以为真假皇帝是闹着玩吗？那是要……”他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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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转过身，看着太祖衣冠，他知道自己是个傀儡，而且是个不得长久的傀儡，可是这件事不足为外人道，除了杨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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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已经十天没出现了，他好像放弃了新皇帝，甚至故意躲避他，韩孺子觉得自己在太庙里的那句实话可能将太监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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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以为你老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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