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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能睡得着。”是东海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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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起身,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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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坐上来,将韩孺子推开一些,然后低声说:“我想过了,咱们毕竟是亲兄弟,都是韩氏后裔,流着武帝的血,等我当上皇帝,不会杀你,还会封你为王,如果你能一直老老实实,或许我还会让你们母子离开京城,去一个小小的郡当一个小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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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韩孺子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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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得齐心,得加深了解,先随便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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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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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坐在黑暗中,半天谁也没想出合适的话题,东海王又恼怒了,“你真是块木头疙瘩,连话都不会说,这样吧,咱们轮流提问题,你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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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想了一会,“你为什么总说‘我们崔家’呢?你应该也姓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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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当然姓韩,可是——”东海王的声音本来就很低,这时压得更低了,“韩家的子孙太多了,根本不把皇子当回事,大家只盯着皇帝一个人,在崔家,每个人都喜欢我,即使我只是东海王,他们也喜欢我,所以我更喜欢崔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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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小心说了实话,东海王突然改口,“但我的确姓韩,叫韩枢,毫无虚假的皇子,大家都说我跟武帝长得最像。你叫孺子吧?为什么起这样一个怪名字?这肯定不是真名,咱们这一辈的名字都是木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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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叫孺子。”韩孺子不太确定地说,“母亲说……武帝见过我,称赞我‘孺子可教’,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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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大笑出声,急忙闭嘴,听了一会,发现这一笑并未引起外面的注意,才笑道:“你娘真会编故事,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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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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