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

p> 行至花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甚是难走，他走着走着便停住了。

竟是连路也走不得了。

戴十四忙牵起李随安的手。他掌心滚烫，微微汗sh，似是心绪不宁。

“日头盛，有些热。”他攥紧戴十四的手，淡淡道：“十四，回屋吧。”

戴十四走至门口，看到一只小巧的灰se鸽子在梁上盘旋，似要落下又不要落下。

“少爷，今晚十四给你做一道鸽子汤。”

李随安听到声音皱起眉头，“哪来的鸽子？”

他觉得不对，“你看看那鸽子的脚上是否绑了信件。”

果不其然，一根细细的丝线拴着一卷防水的绸布，打开来，绸布里面裹着一个纸卷。

人参合欢，半夏沉香，无心留行子当归。

“是一只信鸽。”李随安接过信纸，放于鼻前闻了一闻，“这墨里的苏合香味道浓郁醇厚，是京城得心阁特有的墨。”

“……它能飞回金陵，说明是金陵的鸽子。”李随安无奈道，“惯会胡扯。”

“无心留行子当归……”李随安重复着戴十四刚刚所念，忽然明白了上面所书何意。

“什么戏台子啊？”戴十四信口胡诌着，“有我唱得好吗？”

戴十四拿过信纸，仔细打量。

“那倒也不一定。”李随安打趣她，“我记得戴姑娘写字粗犷不羁，照这么看，是出自男子之手了？”

又欺负他看不见。

戴十四心里一颤，忙握住他的手，在他指尖吻了一下，“我在这里。”

毕竟戴十四没出现以前，他只知人间的疾苦是这样的苦，不知上天恩赐的甜是这样的甜。

“我哪儿有家啊……”戴十四低头想了想，不知他要去哪里。

戴十四登时面皮涨红，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回京城。

李随安伸出手准准牵住戴十四，“等回去了山楂也熟了，糖葫芦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好，山楂，山楂好。”她呆呆傻傻地说。

戴十四赤子心肠，纵然害羞也学不会矜持，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

怎么就问不出口啊！

“你，你是不是困了？我，我扶你进去睡觉。”她把受伤的鸽子一抛，慌慌张张扯着李随安进了屋。

又过了两日，李随安拜别了吴老太太和姨母李氏，登上了回程的船。

“我的儿，你的眼睛还没好，待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吴老太太擦着泪，“十四丫头是个可靠的人，只是不知这一路上……她能不能照顾好你。”

“老太太，您放心。”戴十四脆生生地说，“我每天给少爷念书，给他讲故事逗趣，定不叫他烦闷。”

“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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