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着坐在桌子旁抹泪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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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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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名皮肤黝黑的渔夫,皲裂的手指上有拖拽渔网留下的老茧,他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顶,努力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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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爹爹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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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哽咽住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让女孩先去屏风的另一侧睡觉,自己继续在桌旁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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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木门吱嘎一声,那熟悉的脚步,是母亲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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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个瘸子,走起路来脚步总是一轻一重,女孩早就已经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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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睡不着,偷偷爬起身子,望着屏风上烛火映照出的影子,聆听父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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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在河边发现了一个躺在篮子里的弃婴……就和安娜小时候一样乖巧,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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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缓缓说出自己上午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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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耐心听着他的述说,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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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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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用颤抖的手,揭开桌上篮子里的襁褓,女婴已经睡熟,露出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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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自己都已经养不活了,我不该这样做的……”渔夫后悔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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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温柔抱住他的脑袋,让他倚靠在自己肩膀,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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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神迹吧,亲爱的,在这世上总会有一位仁慈而善良的神,庇佑着家庭,也庇佑着善良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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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男人止住泪,茫然又复杂地仰望黑黢黢的天板,“神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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