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面时,就连最大胆的驾驭高手也不敢安坐在车跨杠上。他们总在上桥前,就早早儿地跳下来,双手齐抓缰绳,拉紧马嚼子,像走钢丝儿那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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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闪开,快闪开——,骡子惊了!”远处有人嘶哑着嗓子,一迭声儿地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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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龙闻声扭头儿向西:就见一匹狂躁的青骡子拖着一辆满载“棒子秸”7的大车,一路颠簸着向东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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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此景,文龙不禁脱口而出:“不好,车上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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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加思索,就快步冲下河崖儿,蹿过没有防护栏的老木桥,箭一样迎着疯骡子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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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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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龙的午饭是在高密县人民医院外科诊疗室里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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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他跑得快,总算抢在马车驰上河桥之前,勒停了猖獗的黑骡子:避免了一车、一骡、一人翻下河底儿的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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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是,该死的硬木车辕把他撞进了医院,打乱了他下午“漫水泥大缸”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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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的青年医生拿修长的食指向上推了推眼镜,看着手里的几张片子,慢条斯理地说:“于文龙——右肋骨——三根儿——裂纹儿了!打打针儿,消消炎,观察几天。蔡晓,嗯!——左脚软组织挫伤,不严重。上点儿药水儿,回家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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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下乡知青蔡晓是幸运的:骡子惊蹿后,突然仰倒的她——惶急乱挥中的双手及时地攥住了后揽绳,左脚脚背又“如有天助”般精准地钩住了前揽,得亏卢仝工作认真,揽车的大绳捆扎的特别紧。前后两道粗揽将她紧紧固定在车顶……蔡晓脊背死死地贴在苞米秸垛上,等待“贵人”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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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坚持着,勇敢地迎接着受惊的骡子给她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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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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