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没有刻意压制翻涌的酒意,林锦江面色涨红,目光涣散,直到眼角的余光扫过还在录制的案牍画面,这才猛然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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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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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江舔了舔嘴唇,嗓音暗哑问道:“您怎么看张峰岳的绝序思想?赞同,还是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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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你应该也问过范无咎和谢必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答的,但你与其问我赞不赞同他的理念,倒不如问我是如何看待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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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锦江之前对话过的人不同,赫藏甲的目光凝视着案牍的方向,似十分重视这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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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穿过官衣,也没有吃过皇粮。虽然不至于说过的颠沛流离,食不果腹,但来往最多的一直生活在这座帝国最底层的人,我应该也算是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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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眼中,张峰岳是个顶天的大人物,但绝对不是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英雄。甚至他们当中有绝大部分人都很痛恨这位昔日的帝国首辅,认为是他一手导致了这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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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藏甲话音顿了顿,视线微垂,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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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他老人家不一定是英雄,但绝对是世所罕有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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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藏甲豪饮一口,吐气开声:“从庆符朝的教书先生,到兴文朝的一院山长,从隆武年间登临首辅之位,再到嘉启之时沦为国贼。他推行新政,从罪民区开始布局,在番地破灭佛序,在江西荡平道门,剔割门阀腐肉自断一臂,摧毁三教统治自绝天下,如今重拾书院山长身份,披血袍,结赤社,自下而上,改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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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藏甲的话音不断拔高,一声高亢胜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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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我赫藏甲就是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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