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不赖足矣

，被人一脚踹中肚子，那别说今天的饭，就连昨天的都得吐出来，只能白白挨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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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说，儒序六艺我学哪门？当然只会学‘射’艺了。在我看来，枪弩可比嘴巴会讲道理，谁要是不听，我就一枪打爆他的头，人死了也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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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嗣源话音滔滔不绝，像是打算一股脑将肚子里面的苦水全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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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地面上还在不断响着渡世救人的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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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的风却卷着满是人世苦涩的话，不知道吹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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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为了活下去，我做过劳工，当过摊贩，混过帮派，干过戍卫。老话说这世上足足有三百六十行，可是我当时能看到的路，不过只有几条狭窄逼仄的崎岖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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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前面都还堵着茫茫多的人，跟在后面的也在不断奋力推攘，我就这样被挤在中间，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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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不是没过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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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嗣源一脸缅怀，砸了砸嘴唇道：“我觉得过的最安逸的那几年，是在南直吏一座偏远小城里的夫子庙当洒扫庙仆。事儿不多，还管三餐，白天跟着‘之乎者也’摇头晃脑，晚上就偷偷溜进夫子庙的黄粱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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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觉得，嘿，这黄粱梦境还真他妈的好，想要啥都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梦醒的时候冷飕飕的，要在被窝里发上半个时辰的呆，才能把身子暖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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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嗣源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道：“裴叔您说句公道话，这天底下有这么给人当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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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确实不是个东西，光顾着自己吃香喝辣，却让自己的崽儿颠沛流离。要我说就该锁了他的记忆，封了他的能力，把他也扔进这世道里，好好尝一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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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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