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天。
电话从前天晚上就开始打了,前天晚上,阿雅载他回家后,就骑着电瓶车去上课。
沈桂舟猜测着,没敢再往下想,可心里大抵是有个底了。
他颤着指尖,我要去,我现在就要去。
纪忱正好挂了电话,见沈桂舟拖着这副破身子挣扎地开始收拾东西,一个拉拽给沈桂舟按回床上,去什么去,你这个样子去了,叫两人看见担心吗?
沈桂舟哪有心思再去想这些,执意比划,我要去。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烧了一天躺了一天,眼底青得都要发黑了,锁骨上还
纪忱说了一半,没往下接。
沈桂舟低头逡巡,又甫一抬头,望向墙上那面蒙尘斑驳的镜子,倒映出个死气沉沉的病态脸来。
还有锁骨上的痕迹。
张佑年故意的。
沈桂舟不愿再多看,抿嘴扭头,干咽了口唾沫,面色难堪地将衣服往上拉了拉,穿领子高的衣服就好。
纪忱很早就认识他了,他这副模样纪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还是有些难堪。
他和张佑年那些破事纪忱清楚,曾因为救他出来被牵连,差点丢了工作。
张佑年家里有钱,上赶着攀附他的人只多不少,人脉很广,但他和纪忱当年什么关系都没有,犹如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鲈鱼,纪忱当年带着他跑,可他还是被张佑年揪住了,拉回去关在那间屋子里,越发变本加厉,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去给纪忱求情。
沈桂舟还是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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