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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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缩肩勾背站在门口，瘦骨伶仃仿佛一只秧鸡崽，他死绞着一截衣角，手上红肿的冻疮勒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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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岑扫了他一眼，不加掩饰地嫌恶，说：“光长一身骨头架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根本没二两力气，他还是个哑巴！让他随我上书院，我不得被人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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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敢笑话你？”凌静气得发笑，一时气不过，又是一巴掌拍桌上，咄咄道，“你成天在书院里拉帮结派，打架闹事，我日日因你这档子污糟事，见天登门给人赔礼道歉！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掰手指头好好数数，一年到头，我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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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亏，凌岑耷拉了头，扁着嘴巴酝酿情绪，不一会儿，就开始抽抽搭搭抹眼泪，一屁股坐凳子上望天长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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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那么多人，单捡谁不好，偏偏挑了个不能说话的废物。没力气就算了，要真有恶霸欺他主子，一不能喊救命，二骂不还嘴，三打死不吭气，人家拿捏他跟他主子就跟捏包子一样易如反掌！呜呜——娘啊，你死的早，姐姐欺我小，我命好苦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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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铛一拳头砸他头顶，冲他举着拳头，凶神恶煞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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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岑捂着头，索性滑滚到地上撒泼，“都欺我！一家人都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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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划拉着小脸蛋羞他哭鼻子：“尿豆豆，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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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尿豆，不知跟谁学来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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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用力揉着眉心，吩咐婆子把吃好饭的凌安抱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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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家，简直比掌管后宫还费力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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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凌岑如何表示抗议，李观棋给做他伴读是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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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凌淮打趣道：“把他丢给阿岑，亏你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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