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抖缩着手接过，不转眼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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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发出一声欣慰的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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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已低声说：“师父，佛铃坏了，不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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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无力地拖着长声说：“叫方丈，你我师徒缘分前生已尽。佛铃会响的，时机到了，佛铃自响，你收好。毕生所学已尽授于你，愿你致用善用。我时日无多，今生要苦了你去红尘走一遭，我终是有愧于你，后事便不劳你操持了，自会有人上山替我敛骨焚寂。你拿着药方和信封自去凌家，去做你该做的，莫要误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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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已颤着嗓音唤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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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嗫嚅着唇瓣更正，“叫方丈。去吧，去吧，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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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惊雷，照亮佛堂，堂中老僧无声盘坐，他手中托拿着一圈旧绳，唯有的一颗珠子不知何时化成了一撮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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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大门被人为外力推开，只见几道黑影立在门外，个个手持铮亮长刃冲进屋，暗影幢幢，一阵风扬，蒲团旁的细灰散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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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助兴，令雨势滂沱，山顶忽而亮起冲天大火，伴着浓烟滚滚，岌岌可危的闻观庙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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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大门被扣响，伴着淅沥不停的雨声，将门房小厮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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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小厮嘴里叽咕着埋怨，拉开一道门缝，支出脑袋往外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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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已浑身湿透，发间雨水顺着鬓角往下淌，脸上挂着缕缕水渍，神情一如既往地平和方正，他合掌念佛，说：“小僧疾已，找凌大姑娘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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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斜眼瞧他，“你个臭要饭的，三更半夜不睡觉上门要饭，还指明要见我家大姑娘？你脑子有病吧你！大爷我没功夫跟你扯犊子！滚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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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关门，门没关上，定眼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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