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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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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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州上赋城偷渡来不少躲灾避祸的难民，药价粮价哄抬，街头乞儿被官兵抓捕轰赶，一波接一波，闹得城中百姓惶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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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深巷屋瓦上披了一层霜，家家屋檐下挂了一对灯笼照明，一夜过去，早已熄灯，门房小厮撑着杆，取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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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给施主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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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唬了一跳，举灯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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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一个满身补丁的僧服少年，双手合掌作揖，头发全束头顶扎成一个髻，从头到脚收拾得利落干净，生得眉清目秀，不让人觉得他脏，却有一股苦进骨子里的灰扑寒酸劲儿，还隐约嗅到一股泔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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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臭乞丐，大清早不去沿街讨饭，跑人家门口吓唬人，你讨打啊？！”小厮顺手举了撑杆，作势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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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服少年抬臂护住脑袋，忙声道：“施主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化斋，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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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呵断他：“我管你是什么，滚滚滚！滚一边儿去，别站我家门口碍事儿。可真够晦气，一大早开门撞你个臭乞丐，还想装和尚，傻帽儿，上别家要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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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服少年被小厮捅了好几杆子，赶下台阶，小厮还顺嘴一口老痰朝他面门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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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哐当一声巨响，关了个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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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服少年慢慢放下手，轻扯衣袖，上面粘着一口浊痰。再仔细一瞧，能见得他僧服的颜色一半深，一半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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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那边是被人家泼的潲水，已是半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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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臂，依旧合掌，面上不见半分怒色，慢转身，清澈如许的目光，略带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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