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老黄历。当年可没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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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正因没这事，我才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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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揩掉小七嘴角的点心屑，说：“若我没估错，不出一月，州仓盂城失守、甘州城瘟疫的消息便会传来。到时各州粮食、药材可是稀罕物，朝廷不仅会封城，还会禁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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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望着窗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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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淮姿态悠游从容，说：“大姐借势宴请，必事出有因。前不久，听她提了一句，似要办商会。她一介女子，出新策逞领头羊，总要借个天时地利给商会造势。眼下时机正好，天灾人祸，囤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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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气得拍案：“昧着良心赚黑心钱，这你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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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敢？你我不做，自有大把人挣破头抢着去做。怎么，如今改做好人了？”他勾唇一讽，“当初你拿刀架我脖子，用我换两条人命，一份前程，可不曾见你优柔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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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末一席话说得轻巧，却字字如钝铁砸下，使得凌静瞳孔急骤，直瞪瞪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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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背转身，微仰着头，不让涩然的眼眶漾出泪，狠命压着酸楚，竭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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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当初是我对你不住。但你扪心自问，就算没我拿你以命要挟这一出，你就不会跟北域使团走吗？是，我没事先告知，反而瞒着你在私底下谋划，借机顺水推舟利用你，于情于理，我是昧了良心，但你也不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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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道：“既是顺水推舟，何乐不为，又何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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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抱起孩子，挟着名册往门口去，临近门口，她顿了一顿，嗫嚅了嘴唇，欲言又止，终是一句话也没说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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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淮抬眸看向门口，又寡淡收回，仿若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仅余书案上，孩子吃落下的点心碎屑，彰显着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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