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千里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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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半生常常想，为什么东齐那些贵人要一次次刻意羞辱我？为什么宁可用奸佞，也不用我？这竟然是合乎天道的吗？”卢思道言语艰难起来。“是我活该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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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公这就想多了，掌权者羞辱世族以作打压，固然是寻常手段，但无故辱人总是不对的。”张行笑道。“大势是大势，现实是现实……但无论如何，时代变了，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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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道低头好久才缓过来，然后一声叹气：“说的好，是我身在局中，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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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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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首席。”卢思道叹气之后，言语清朗了许多。“若是这般我还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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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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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张首席既然心中看破了大势，可为什么并没有按照你所言大势去做皇帝呢？而且我听说张首席此番北讨，专门起了一面规制极大的大旗，唤作‘替天行道’，那敢问，张首席要行的到底是什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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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我想行自己的道，废‘政出于皇帝’中不好的地方，取好的地方，来个‘政出于帮’。”张行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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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废什么，取什么？张首席不做皇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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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皇帝擅天下之利于一人这一条，取集天下为一体的中央集权，同时继续顺应天命，压制家门之政，同天下之利。”张行张口就来，没办法，都快背熟了。“至于皇帝，可以做，可以不做……如果事业有了挫折，不做皇帝不能聚集力量，我就做；而如果一切顺利，做不做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志向不在此世间，而且这个皇帝也不是之前那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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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道深呼吸了几口气，望了望清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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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具体到幽州……”张行终于再度看向了那些降人。“一则，谁也不许与我做家门之政，无论文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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