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风雨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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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历山一战比，虽然都是雨中作战，而且南方的梅雨明显比北方的雨水更绵延一些，但实际上，因为南方有对应的排水能力，这就导致此战虽然是雨中作战，但却并没有泥窝打滚的感觉，战场上的局部行动最起码是视野可及的、大略可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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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其实是战略层面的混沌，是战略上视野的受阻与行动挣扎，完全可以说这次是战略层面陷入到了泥潭打滚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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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个战略泥窝境地其实是单方面的，黜龙军通过冰桥渡河，成功摆脱了这个境地，而禁军却还是在泥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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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张行率领又三个营抵达范圩子以后，何稀就立即向身后求援了，他是知道司马德克和司马进达在身后的。而且，彼时其人措辞便非常激烈，直言若不来救，他就直接降了黜龙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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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何将军瞎扯，除非他被擒，否则断不会作降的。”张圩子外面的一处土垒上，伴随着雨声和远处的一点嘈杂声，元礼正嗤之以鼻。“他以降人子弟身份少年入关，几十年辛苦，如今终于爬到尚书、将军的位置，成了关陇的中坚，若是降了，倒无所谓取舍，关键是他得在河北重来一回少年时低人一等的艰辛……这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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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实话。”司马德克笑道。“何将军一定会为了禁军大局撑住的……但现在的关键是，崔（弘昇）将军的前锋还有七八里路，我们是等他一起，还是直接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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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汇集过来的禁军众将已经颇多，闻言却无人做答，反而纷纷去看立在一旁的司马进达，这让左仆射司马德克一时无奈，只能继续干笑，却也看向了司马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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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从局势上来看，黜龙帮明显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援兵（三贾二翟与疑似河北李定部属），展现了意料之外的战力（三百奇经准备将），所以大家确实有些畏战；而从权力结构上来说，平素司马兄弟颐指气使的时候，大家本能拱着司马德克以作对抗，但那本质上是为了各自兵权与政治独立性，真不是说要跟根基深厚的关陇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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