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雨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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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现在外面都说有人要造反，陛下知道吗？”偏殿上，舞蹈间隙，皇后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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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皇帝居然没有生气，他在座中沉吟片刻，然后捻着案上鲜花花瓣戏谑来问：“皇后不是亲口说，朕心情不好，不要拿一些不实的传言打扰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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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然不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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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皇后身边女官从黜龙贼那里被释放过来，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黜龙贼有点不像是寻常贼寇，再加上她们到底比江都这里的人晚了许久才到，发现江都这里根本不晓得外面是什么局面，不免忧心忡忡，想做汇报，皇后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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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就是，那个去见皇帝的女官直接以“妖言惑众”的罪过被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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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只好对其余女官说：“圣人心情不好，不要去做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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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江都这里的内侍与宫人，就无人再于皇帝面前说任何外界的负面消息了……遑论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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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事彼一事。”皇后丝毫不慌，只是认真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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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帝状若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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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说的是外面盗贼如何厉害，现在说的是江都周边的禁军；当初说那些，是希望陛下振作起来重定天下，现在说这个，是怕祸起肘腋，若不提防则江都安危、陛下安危都不好说。”皇后言辞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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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由来笑，却给了皇后面子，直接放开花瓣向外喊人：“当值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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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经大汗淋漓的张虔达狼狈转入殿内，扑通跪倒叩首：“臣监门直阁张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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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自己姓名，便已经惊慌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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