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到儿子的反应,心中就是一疼,不过作为市长,她早就学会了控制情绪。
只是朝儿子笑笑:“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
叶明轩缩在父亲身后,垂着眼帘盯着地面斑驳的光影。
军垦城五月的阳光穿透疗养院的玻璃窗,在瓷砖上切割出冷硬的几何图案,像极了他课本里那些复杂的微积分公式。
他听见母亲刻意轻快的声音,舌尖却泛起熟悉的苦涩——那是每当他被迫参加唐人街春节庆典时,甜腻的芝麻汤圆卡在喉咙里的感觉。
“不用了。“他下意识用英语回答,余光瞥见父亲叶雨泽微微皱眉。
这句脱口而出的外语像块冰棱,瞬间让空气凝固。
静静脸上的笑容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这个动作让叶明轩想起八岁那年,他在学校演讲比赛用中文朗诵《静夜思》失败后,母亲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校服领口。
刘三女急忙打破沉默,颤巍巍捧出一盘切好的哈密瓜:
“明轩尝尝,这是咱们农场新培育的品种,可甜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在颤抖,果肉上晶莹的汁水顺着瓷盘边缘滑下来,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叶明轩机械地接过瓜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波士顿冬天的暴风雪。
那时他蜷缩在寄宿学校的宿舍里,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玻璃的声音,和此刻姥姥的殷切目光一样让他窒息。
晚餐时,叶明轩坐在餐桌最边缘的位置,看着亲人们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热烈交谈。
他盯着碗里的拉条子,面条油亮的光泽倒映出周围人的笑脸,却像隔着毛玻璃般模糊不清。
三叔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他在MIT附中的课业,这个总在实验室里捣鼓机械零件的男人,此刻笨拙的发音让叶明轩想起学校里那些试图讨好他的亚裔同学。
“我选修了量子物理和机器人编程。“
他简短作答,往嘴里塞了口凉拌皮牙子。
辛辣的味道刺激得眼眶发酸,他突然想起珍妮教他吃墨西哥辣椒时的场景,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总是笑着说:
“疼痛能让人更清醒。“
饭后,姥爷习德合要带他去农场看新引进的灌溉系统。
老人拄着拐杖走在前面,背影佝偻却透着股执拗的劲儿,让叶明轩想起历史课上学到的拓荒者。
田埂上的泥土沾在运动鞋边,他本能地想要避开,却听见姥爷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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