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决不在这儿蹭床。”墙上的钟在嘎达嘎达走着。
十点钟,那是一个刻度,夜在一点点渗漏,王红没有影,一只夜猫,从豁豁牙牙长满青苔和爬山虎的墙上,快速跑过,东西两个门里,正在放着电视剧,施仁德排斥他,他也只能在十点钟多一点,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真是望断秋水,这会儿他的精神恢复差不多了,王红就他妈是一只鸟,要飞哪儿是哪儿,他真的就象一只丑陋的癞蛤蟆,枯枯地坐那儿,一只脚在地砖上扒拉,那是无奈的尴尬,时间消磨,一种无奈的折磨,施仁德生活中,没有哪个人象李宜忠那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凡到施这儿找乐子,没有不向施撒狗粮,这既是潜规矩,又是人之常情,李宜忠不是不知道,无奈经常是囊中羞涩,无法办到,还经常睡人家床,铁公鸡上山一毛不拔,你们快乐,我图什么呀?嫌隙渐生。
李宜忠见施仁德不愿意理自己,他走不是,既然来了,事没办,就走,会有悔恨;坐不是,施那张死人脸够难看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李宜忠再憨,也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理由:忍而不发,如坐针毡;蹲不是,时间悠长,他不确定:王红会不会是来,她究竟到哪儿浪去了,小婊子要风风起,需雨雨下,人生得意,缘于有一张好人皮。
“哟,还没走呢,你来,你等什么呢?”李延年突然推门闯进来,那是一张白皙的脸,一生都没有被阳光长时间暴晒过,他抽烟不是用手夹,而是用大姆指和食指指甲掐着烟,三七分头。
李宜忠只得出去,月色如水,夜如此恬静,蛐蛐还在浅草里自弹自唱,“李会,有何赐教?”两手空空,干搓着。
“按年龄,我该叫你一声: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且不论堂号对不对,毕竟咱们一桌子上喝过酒,你不小气,更不大气,你知道你为什么大气不起来?因为你没钱,如果你有钱,你是个豪爽之人!在这儿糟什么罪?这社会你还没看透?马上就要变了,你没有钱,你连孙子都不如,钱是什么?是他妈人胆,他那样挤兑你,你也受得了?你这嫖客当得,那叫一个可怜!”右手食指摇晃点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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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村来的,能有什么办法?”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知道王红上哪儿去了吗?”
李宜忠摇摇头。
”今晚她上船了,回不来的,你先去找个住的地方,明早八点多钟,到她家里,一逮一个准!”
“我找不到她家,她家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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