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角落逮他,贼人胆虚呀,有好几次,李宜忠就是象影子走出来,踩着他的脚后跟,两个情感宿敌:在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竞争中,在苍茫且丑陋的黑夜里,淫斜刻意而不得求中,象狼或狐狸在哀嚎或呻唤。
李建玉和李宜忠不断在那样的夜色相遇相交,谁也不服谁,都打着保护林氏的口号,以都有借口,借口冠冕堂皇。
“有关她的一切,碍你腿肚子哪条筋,咸操萝卜你淡(蛋)操心?”
“可她不止一次去贾副书记那儿,告你图谋不轨,身为一队之长,有保护任何一个人不受伤害的权利!”话音刚落,几乎是异口同声。
“屁话!”
那是牛年还马月发生的事,模糊得象墙上伟人的语录,但这些铿锵有力的话语,几十年了,挥之不去,余音绕耳,时刻萦绕耳边,李建玉甚至在隐隐中看见自己唾沫四溅的嘴,象机关枪那样突突,过眼烟云般飘浮着,两个人打着保护的幌子,在黑夜中不眠不休争斗,有好几次,两个男人声嘶力竭叫喊,把早起推磨的林氏吓一跳,有时两个男人争相帮着林推磨,说起来是笑谈,听起来就是传奇。每年年底,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以照顾名义,拎来猪肉或牛肉,尽管这个女人不接受,一次次挫败,可他们痴心不改。他们的不约而同,到了让人称奇的地步。
月牙儿弯刀似挂着,那里有不清不楚的影子,月朦胧,鸟朦胧,些许露水在滴答,李宜忠在睡了半觉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浮躁的心,象苍耳花开半夜,夜是湿漉的,心是狂躁不安的,在床上辗转难眠,赤裸着身子,牛芳芳就在他旁边,鼾声如潮,时而高亢,时而如潮而退,那种潮起潮落的叠加,实在是增加难以入睡的筹码,困得要命,意识如水渗漏,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越是睡不着,越想赶快入睡,没有精力的消魂,一切都是扯淡,摸一把,一手褶子,女人身上松松垮垮,皮和囊让他恶心,抓一把奶子,乖乖,那是装了半下水的皮叉子,掀这头水淌那头,嚼着硌牙,咽着苦涩,他往床边睡一睡,想着王红,心花怒放,伸出手,摸着口袋里借来的五十块,手哆嗦象触电,贾福生狗日的,真的威逼着让他写下借条,按下印泥指印,他记得贾接过条子时,还煞有介事,吹了吹,仿佛印泥未干,然后小心翼翼收好,才把五十元给他,他妈的,这话在喉咙里溜了几圈,象马在溜马场,转着圈跑,他几乎是夺过来的,数了数,有些斜性地笑了,“放心!阎王还能少小鬼的钱?”装好钱,??他那粗壮的板寸头,头皮屑象雪花飘落。
小主,这个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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