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快活去了。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穷乡僻壤里贾家沟变得索然无味,连那里的风都是苦涩的。
太阳正中时,毛小岚接到一封信,是那样让她喜出望外:她自信地以为,我会如野外的风,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她,那是多少天日思夜想的期盼,然而,重若千钧的期盼,但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冰冷得让她手哆嗦,有时候想想她这断崖式跨跃,尺度有些大,缺少必要的铺垫,时间苍桑,暑假,正是这暑假,悠长、闷热,且淫雨狂风,其暴戾,容易让心缝长满青苔,她把无处安放的青春,孤注一掷,许多细节没有碰撞,许多话语没有说透,她那么直白,那么不顾我的感受,一封信毁了藏在心中的一份情,一百块钱,是她全部积蓄,象一百个耳光,不偏不倚正打在我的脸上。
毛小岚:
请收回你的一百元,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可怜!
没有结尾,更没有署名,字迹是她熟悉的飞龙走蛇,那样气势磅礴把她拍在岸滩上,在我们这一届中,没有谁更能吸引她,尽管很多时候,我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男孩和男人的混合魅力气息,已经从我身上向外散发,有时强烈,有时微弱,甚至是气若游丝,黑黝黝的家伙,我已经瞄准你,你逃不掉的,她抹一下嘴唇,笑得有些恐怖,给你脸了,你要蹬鼻子上脸,那冷哼式的笑容,是征服前的跃跃欲试,抓住你!撕碎你!揉烂你!纸在她手里,变成人高马大的我。
一蓬细竹,几片小花,在墙角,想春意盎然,但这时是夏残秋立,蚯蚓沿着潮湿的砖缝一伸一缩,屈张运动,水流在阴暗里,绿苔绣织,墨斑杂踏,一粒叫不出名字的种子,从缝隙长出柔软的苗,丝状的秧,在小风里摇摆,她想咆哮,更想呐喊,一只草履虫探头探脑从缝里爬出,一圈全是细长的腿,“啊呀呀!--”一声呻唤,飞起一脚,把肉肉的、淡紫色的虫,擦搓在墙上,细长的腿还在挣扎。
“叮铃铃 ……”门铃声急促,毛小岚扭头看那儿,只得怏怏不快走过去,拉开门,一脸冰霜,“哪一个?不怕门铃按坏了?”她看见一个成熟的漂亮的象盛开鲜花的女人,面孔白皙,笑起来迷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腥红的嘴唇,象因过分成熟而炸裂的西瓜,瓤,鲜红的瓤,流着汁液,透着鲜香,仅是炸裂的龟纹,就让人唾沫在喉咙里蠕动,欲望的哈喇子,扯着粘液状的带有弹性的条子,从嘴角溢出来,扯成线,在风里飘,“你是谁?你找谁?”毛小岚被这残酷的美打得落花流水,眉影眼线,口红水粉,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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