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手为我系好狐皮斗篷，笑着说：“这件斗篷，都十年了，给你换件新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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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低垂眼帘：“不，这件斗篷，是皇祖母赐的……”我说着，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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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赶紧搂住我：“别哭别哭，乖。皇祖母赐的，就一直穿着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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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他牵着我的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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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我安静地靠着他的肩，一路到了皇宫，四爷问我：“去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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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先去慈宁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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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除了我离开的那一年，每一年的初一早晨，我都是先去慈宁宫的，请安，陪着皇祖母做点心，忙整整一天然后再回到自己的住所。今年，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想改了这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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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懦弱的心思啊，好像自己还这么做，她就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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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真安静啊，从前虽然也静静的，但是此时，主人不在了，它显出了一种格外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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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着气，独自往前走着，四爷就跟在我身后，我推开那扇宫门，簇簇的灰尘飘散开来，迷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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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手指划过曾一起吃饭的小桌，皇祖母常常躺着的小榻，然后走进里间的佛堂，佛堂的门关着，却传出仍在燃烧的酥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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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喜地推开门，看见老嬷嬷伫立在皇祖母常跪的位置旁，轻声说着：“格格，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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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轻轻走过去，在我的位置上跪下来，双手合十，轻声默念：“皇祖母，我来陪您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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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小锤轻轻敲打着木鱼，一遍《金刚经》默诵完毕，我趴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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