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九十九：中期

“你病情加重了？”阮秋恒打量着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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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没说话，他干咳一声，用指头拿开抑制剂，摁进桌上的玻璃缸里。低头时他看到了玻璃上的反光——一些色彩斑斓的图影。这让他恍惚了一下。这还是头一回，他在用过药后出现了这么明显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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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病得不轻。”阮秋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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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回过神来，这时候，他发现那些斑斓图影是旁边广告的反光。他松了口气，看向阮秋恒，却并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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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个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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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恒侧了下脸，苏格走进左手边的房间，熟练地坐进扫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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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座椅包裹他的身体，无数个悬浮的微电极覆盖他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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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用止观法门，尽量收敛自己的大脑活动。他本来有些莫名的躁动，无法让心情平静下来。天板上刺目却阴冷的白色灯光渗进他眼皮微阖的缝隙，却帮助他观想出了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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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月轮高悬天中，皎洁清冷。黑暗中的潮汐涌动。他听到微弱的嗡鸣声，巨大的阴影在黑暗中升了起来，蓝色夜光藻混着海水沿它体表流下，勾勒出它爬满藤壶船蛆的巨大躯体。透过那些映着冰冷月光的贝类，可以窥见它那独属于金属的坚硬而光滑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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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想看清这幻想造物的真容，嗡鸣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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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电极断开，苏格的脑袋陡然轻快下来，头皮感觉有些麻痒，他抬头看了一眼灯光，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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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离开房间时，阮秋恒和千叶凉子正对着一颗大脑的全息投影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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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個疗程。”阮秋恒说，“之后你们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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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千叶凉子故意没说“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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