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七十九：至人

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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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半空中光影浮动，像水中破碎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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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十几秒，那些光斑才拼凑成完整的灯光，他嘴唇和手指的颤抖也恢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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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群没有消失，但他们从来没聚拢过来，也没有人看过他一眼。他担心自己的沉默会引人注目，紧接着，左侧五米外有人倒了下来，瞳孔涣散，呼吸局促，一次性的数字毒品芯片从他耳后的接槽弹出。就在这人旁边，一个女人木桩似的站着，嘴唇无声翕动，双手隐约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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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病的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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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这才想起来，这里几乎都是病患。他回过神，捡起落在地上的药，又吸了一口，一股梨子清香缓缓浸染麻木的知觉。药物已经成为日常消耗品，以至于它们像口香一样被调配出了各种味道。但他不记得自己的药有这种口味，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知觉到底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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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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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轻声说。她站在餐桌边，身后杯盘狼藉。苏格这才看清她没戴兜帽，眼睛也没冒绿光。他喘了一会，吸完那支抑制剂，擦去额头的汗，重新站起来。愤怒还在继续，吼声一阵接一阵撞击他的耳膜。他庆幸刚才的经历只是幻觉，但那幻觉也让他他从狂热的情绪中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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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不安，又隐隐期待着什么——愤怒被唤醒了，势必要有一个目标去承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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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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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者手掌轻压，会场立刻安静下来。那些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如同弹簧蓄积势能，愤怒将成为实质性的行动，群众已经准备好了，无用之物要被赋予价值，漫无方向的荒原上就要燃起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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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何反抗？”集会主持者说，“我们只有一副残躯，我们的价值，比不上一架城市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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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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