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超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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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开始像是踩在烂泥里，很快，脚下的触感变硬，仿佛烂泥被夯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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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柔软的东西覆盖了他的眼窝，迅速与他的体温同调，很快就感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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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了沈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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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前额叶和海马体的活跃程度越高，锚定剂的效果也越好，这跟你对观想场景的沉浸度和情绪调动有关，所以要想一次成功的话，就放松点，忘掉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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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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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回应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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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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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潜前静息十分钟，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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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没再说话，保持安静，呼吸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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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感舱的催眠音像月夜的潮汐声，他在其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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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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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明亮的光刺得苏格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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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层云在湛蓝天空上飘过，日晕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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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抬手遮阳光，脚下是楼顶崩裂的水泥地面，落满碎石，生锈的钢筋间窜出石蕨和狗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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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护栏边极目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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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鳞次栉比，但空无一人，没有浮空车，也没有嗡鸣的通风系统和涡流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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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衣和藤蔓爬满了大厦外墙，一群椋鸟盘旋一阵过后，飞向远方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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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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