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菲知说到他心坎上,继续道:“纵是皇后就真能得到一世安康?大周建朝数百年,几个皇后能有善终?太祖长孙皇后恭谨俭约,却是早亡。高祖王皇后被废惨死,武皇后直接取代天子而驭宇临朝。先帝皇后韦氏还是你我亲眼看着自尽的。当今圣上的刘皇后,早年还为王妃时就被武后赐死,如今连尸身都遍寻不获。连太子的发妻韦氏不也是被遣回娘家,听说如今已入道观做了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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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义云越听脸色越凝重,心里也不免觉得李家男人实在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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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温言软语道:“阿兄,你本就有显赫军功,将来再做了皇帝的的大舅,可不是有功高震主之嫌?过个十来年,你妹子我人老珠黄,皇帝有了新欢。三言两语耳边吹风,你我两人就从功臣和贤妻,变成了奸臣和糟糠。被帝王嫌弃者,难有善终。更何况我们从高位跌落尘埃,少不了被人当落水狗。普通人家夫妻反目,还可以和离。皇后失宠,便是古佛青灯了此残生了。阿兄你忍心我落得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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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义云已被绕了进去,只想着功高震主一事,没想到嫁了李崇就一定会进冷宫这一歪理。他凝神思索半晌,沉声问道:“太子没有责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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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君子。”丹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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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义云冷静了下来,静默良久,道:“我还是需要去一趟东宫。你还同太子说了什么?崔景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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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说。”丹菲微微笑,“若太子恼怒,就怪罪到我头上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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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段义云漠然转身,“怎能让你一个女子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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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段义云直到深夜才返回将军府,一身酒气。崔景钰亲自送他回来,自己也有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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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和刘玉锦匆匆迎过来,把段义云扶了下去。丹菲借着灯光打量崔景钰,见他面色潮红,显然也喝了不少,一贯清明的眸子如今也有些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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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东宫里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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