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你为人处事的道理,你用这颗笨脑瓜子给我记住了。这天下唯一一个会纵容疼爱你,不求回报对你好的那个人,已经跟我娘合葬在一起了。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刘家女郎了。出门在外,与人相处,多谦让随和,考虑一下他人所想所感,别只顾着你自己。你以为只要不去害人,就没有错了?世道人心上的学问,可大着呢!明白了吗?”
刘玉锦嘟着嘴点了点头。
“快点睡了。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做活!”
刘玉锦到底还是闷在被子里哭了半宿,早上肿着眼睛爬起来。
丹菲丢了一个煮鸡子给她,道:“把你眼睛敷一敷。免得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刘玉锦想你本来就欺负我,可是又不敢说,只好一边用鸡子揉着眼睛,一边朝帐篷后走去。
“你又要去做什么?萍娘还等着洗脸呢。”
“不少要打水么?”
丹菲把水盆塞进刘玉锦手里,“你这娇滴滴的手,还提得动水桶?快去伺候萍娘洗脸,别再把水洒出来了。”
说罢,她转身到井边打水去了。刘玉锦愣了愣,想道谢,丹菲已经走得没影了。
萍娘本是高安郡首里的一位都知娘子,主持的妓馆在高安名声很响。只因战乱,她又受了一位同行娘子邀请,便带着手下娘子们南下去长安谋生。丹菲她们混在车队里并不显眼,也没再遇到追捕她们的人。车队渐渐离北地远了,两个女孩也终于放下心来。
萍娘是风尘女子,不似那些富户贵女矫揉造作、冷艳孤傲,反而洒脱爽朗、不拘小节。丹菲她们很快就和这些娘子们混熟了。勾栏女子都见多识广,爱说些市井趣闻。兴致好时,还会取出琵琶,弹唱一曲。那些小调词句绮丽暧昧,丹菲和刘玉锦到底是良家女儿,听得面红耳赤,惹得娘子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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