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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酣梦时分,寝殿外不多时便聚集了黑压压的朝臣们,人人面色凝重,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便又相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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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寝殿大门从里头被推开,断断续续的哭声透了出来,崔御医从里头走出,面色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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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重臣围拢上去,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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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御医摇了摇头,道:「虽有一度恢復神智,但因心脉过份衰弱,已经……」他说到后头,嗓音一哽,眾人立刻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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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了……」这样的耳语立刻嗡嗡地在人群中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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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眉眼一凝,不抱希望地问道:「那……皇上可有指示……继任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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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突然了……皇上平时身体强健,根本不见老态,接班之事,自不会有人敢捋虎鬚在其面前提起,是以到现在,连太子也没立,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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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御医道:「皇上在短暂恢復意识的过程中,匆匆撕了这字条给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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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出手中的字条,上头龙飞凤舞的『吾儿宇衡』落在眾人眼中,引来各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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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出了异议:「这……也不代表是让衡皇子继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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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御医四平八稳地道:「下官当时的确直言问皇上,继任者属意为谁,皇上也是亲手交予下官这字条。这字跡是否为皇上所有,一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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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另一声音质疑:「太凑巧了吧,今日皇上出事,同处一室的便是頥妃,继承皇位者又正好是七皇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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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御医不卑不亢:「皇上近来夜夜宠幸頥妃,这是后宫皆知的事实,也不仅有今晚。而且,字条上,墨跡早已乾涸,表示事先早已写下,如要怀疑頥妃,那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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