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如今提到城北纪家，兰城人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人正逐渐被纪明途的身姿取代。

造星也不过是资本运作的一部分，深谙此道的纪明途带着蓝牙耳机，靠在办公桌前看从媒体处传来的实时影像。

“josh，让他把那副破眼镜摘掉，他的受众群体喜欢看他哪一面你们不做调研的么？”

红毯后的娱乐周刊，公关后的新闻稿边匹配的照片e的艺人们永远是光鲜亮丽。

明珠依言看去，是一个电影发布会的会后大合照，女演员站在纪明途身边，脑袋歪向他，笑意甜蜜。

“诶，都怪爸爸长得太帅，阿姨都记不得自己的男主角是谁了。”

基因是个神奇的现象，两个小姑娘的长相大体都更偏向明珠，只是细看之下，怀月垂着眼面无表情时的侧脸轮廓恍惚间是她们父亲的冷刻，这点随着怀月一日日长大，五官逐渐从鼓囊的脸颊肉中剥离出来，醒目定型时尤为明显。

偏偏这样一个在兰城要风得雨的宝贝千金，到了纪家另一位天之娇女跟前才会难得乖顺。

如果说怀月的长相遗传了五分的沉明珠，那么倾云的作风便是继承了完全的纪明途，很多时候明珠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少女稚嫩有余、态度十足的问题，记得怀月更小的时候倾云暑假回兰城，那会儿她请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保姆帮忙照顾。

明珠问她在看什么，只听倾云冷淡道：“香江那位报业大亨前几日和发妻离婚了，然后和家里的一个23岁的女佣成双成对出入，妈妈有听说么？”

再完美的规制也是由复杂的人性制定的，至于人性根植于基因里，就像倾云是个不需要太操心的宝宝，可怀月不是。

“亲爱的，比起你父亲，现在的我更害怕保姆离开。”

“it&039;s your choice”琴音放缓，依旧悦耳，精致而虚幻，“everythg is your choice”（一切都是你们的选择）

倾云的眼睛里，除了已经得到极度满足的物欲而流露出的倦怠外，还有观察形形色色的灵魂时蜷缩在眼底的一丝兴味。

倾云没有告诉过明珠，十岁那年就有一位早年拍艳片成名的女星因为签约了纪明途在香江的影视公司，看着报刊上女星的发言时不时要点一下纪明途的名字，试图向媒体揭露自己与之交好，甚至有日在放学堵住她，说来替父亲接她下学。

惯会扮猪吃老虎的母亲在晚餐时问起女星的近况，父亲语气随意，“雪藏”一词带过。

明珠原以为自己顺风顺水的人生里，把这些小打小闹看作调味剂，却被另一股风吹落象牙塔。

原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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