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萱在天井处的花丛中好奇地往这边看来,一时不见二人说话,还有些纳罕。
俞逖略略停顿,见祝春时神色未变,便先请人坐在廊桥上,稍作喘息就直白道:“祝姑娘,恕在下冒昧,伯府人丁兴旺,府中三房同居,实在热闹,只怕和祝家不同。”
祝春时的目光在他手中那支芍药上扫过,不期然他突然提到俞家情状,然而立即就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敛眉轻言:“俞六少爷这话该去和郭大太太说才是,和我说,却是无甚作用的。”
两人之间只隔着三步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但因着高低位置不同,俞逖并不能像方才一般看清祝春时脸上的神情,即便如此,话中隐隐的不悦,在俞逖耳中也十分清楚。
见她误会,俞逖不觉稍怔,回过神后便蹲下身,将手中开得艳丽的芍药花搁在祝春时膝上,抬头仰视:“我并非其他意思,只是想先告诸情况,你也好做了解,过后若是姑娘不愿意,太太那边自有我去分说。”
祝春时垂眸,膝上芍药花秾艳,花瓣在艾绿色的裙摆上伴随着春日清风拂动。
她稍一抬眸便看见俞逖俯视的目光,心弦颤动之下慌乱移开相接的视线,那支芍药也被紧握在手里:“我常跟随母亲在京中赴宴,其中家族繁茂的人家也见过许多,相处起来是繁琐了些,但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俞逖轻笑,明白她话中含义。
笑声传入耳中,祝春时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的目光挪向天井处簇拥在一起开得艳丽的花团,又看回俞逖身上:“京城府邸中人丁兴旺的虽然有许多,但各家情形却大有不同,俞六少爷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是非好坏,仅在人心罢了。”祝春时也不卖关子,看着俞逖慢悠悠的道。
俞逖现下却是真心实意的有些笑了,话不必说尽,三言两语间,个中意义虚实就已经说全了。
“祝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俞逖起身,复又将视线落在芍药上,“芍药轻薄,不配今日,改日再向姑娘请罪。”
祝春时微微挑眉,便也站起身来,将芍药举起打量,日色照耀着浅淡的粉,即便摘下来已经过了半日,也没见什么衰败之色,反而张扬盛放到了极致。
祝春时爱极这份张扬:“投花问路,俞六少爷的心思不轻薄就好。”
“姑娘不怪便好——”
俞逖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却见祝春时已经将目光转移到天井那边,朝着俞和萱说话,他立时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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