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关系,祝家虽说也是两房同居,但大老爷洁身自好,膝下两女一子全是大太太所出;二房虽有妾室,但她和早逝的关氏都只有一个女孩儿,二太太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地位稳固,因此府里即便偶尔有摩擦,但都不是大事,也闹腾不出大事来。
靖海伯府却不同,住了三房,大大小小的主子加起来二三十个,还不算外嫁的姑奶奶,聚在一起多的是麻烦。
岳姨娘又道:“长房共有三位少爷,嫡出的那位年纪太小,远不到说亲的时候。剩下两个,一位是邓姨娘所出的六少爷,一位是范姨娘所出的九少爷,太太想给你说的,就是六少爷。”
祝春时才将靖海伯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去岁二房的四姑娘和三房嫡出的五少爷才成婚,想来今年才轮到给六少爷说亲。
和她的境遇很是相似。
“太太很是费心。”祝春时从岳姨娘怀里坐起:“若说祖上,的确是女儿高攀了,但论起现在,咱们两家也能称得上一句门当户对。”
她爹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左参议,和靖海伯府长房大老爷大差不差。
岳姨娘嗔她一眼:“向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你又生得好品性好,配谁不好?且你大伯父是国子监祭酒,但凡要科举取士的,哪个不给两分薄面。”
但凡为人父母的,总是看儿女千好万好,岳姨娘自然也不例外,她只觉得靖海伯府麻烦,虽然有个爵位撑着,但和大房却无甚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过几年老夫人去了,他们转眼就能分家,那时候便是连这个好听的爵位都没了。
祝春时好笑:“若非如此,只怕还说不到我这里呢。”
“平日里赴宴的时候,我也曾听其他姑娘说起过这位六少爷,年不过弱冠,但已经是位秀才了,等今年秋闱中了,便是举人,暂且不论明年的春闱,勋贵出身的家族里,姨娘可见过几个正经科举出来的举人郎君?”
岳姨娘听她这么说,仔细想了想,迟疑着开口:“京城里贵族少爷,大多是靠着父辈恩荫入仕,科举的不多,科举能中的更少。”
“这便是了。俞六少爷哪有什么祖辈恩荫,如今凭借的不过是自身才华罢了,也就是长房庶出,他又是庶出,很多人家暂且观望,赶明儿中了举人,且不论进士,二十来岁的举人,已有了做官资格了,便是个贫家子,也有的是人家看中,何况他还有伯府做靠,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哪家能白白撒手一个年少有为的举人进士。”
“听你这么说,俞六少爷你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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