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内殿隐隐传来的争吵声,伺候的宫人们早都退得远远的守在廊下,只有沈唯真还没心没肺地在殿门前与冯公公说话。
“是啊,安怀是奴婢的师弟。”冯公公笑眯眯的弯着腰立在沈唯真面前说道。
“他小时候是奴婢们当中最淘气的一个,这些年全仰仗公主宽仁,留了他一条命。”
沈唯真直道哪里哪里,又开始与冯公公商业互吹,想从冯公公这里再套出些当年天元帝兄妹过往的话来。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笑得如弥勒佛般的冯公公只答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让她也有些泄气。
就当两人话头快要聊尽,内殿中终于传来的天元帝唤人的声音,冯公公连忙推门入殿伺候,沈唯真也敛了笑容恭敬地垂首立在了一边。
踏出门槛的天元帝戾气尽散,完全恢复了往常那对一切都云淡风轻的模样,见到沈唯真在侧,还慈爱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好照顾你外祖父。”
丢下这句话,也不等沈唯真行礼,天元帝已是大手一挥起驾坤宁宫了。
话说苏凤清这头,自从天元帝返宫,与英国公夫人一道儿的苏凤清借口担心黄太君,坚决地辞了挽留不已的英国公夫人,与张二老爷夫妻一并回了安阳侯府。
在安阳侯府的黄太君自然是对春猎之乱的事一无所知,听二儿子夫妻禀报说是此次春猎代王居然反了,震惊的半晌沉默。
虽然见外孙女和儿子夫妻都安然无恙,也依然抱住苏凤清半天不肯撒手,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英国公府小住了。
甚至到后来连鹤影馆都不让回去,在自己的厢房里住了,天天与苏凤清相伴才安下心来。
“哇,琦表弟这么英勇?”张曦大张着嘴问道。
这日张曦与张玉薇张玉芙前来探望苏凤清,张玉薇虽然还是蔫蔫的,但实在拗不过张玉芙姐弟,还是一并来了松鹤堂。
本来就是想带她与多日不见的苏凤清说说话,让她从姐姐张玉蔷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张曦上来就问代王与华昌公主谋反的事儿。
苏凤清不想做说书先生,便叫了燕儿来,绘声绘色地将这惊险的一天一夜讲了,直说的张玉薇也入了迷,握着张玉芙的手听得认真。
“那——可不是吗,要不是叶世子,我跟我们姑娘也不能这样安然无恙的脱困了。”
早就得了嘱咐,燕儿哪里敢讲叶世琦啥也没帮上净添乱,只能把自己的功劳一股脑都塞到了叶世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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