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大不是有病、种不成了吗?”春潮不吭气了,停会儿,说:“种他的地,买化肥,犁地,播种,打药,浇地,收麦,兑粮,除了那些钱,我还赔钱哩!”二大说:“你不能那样算账!老哩种不动地嘞,当小哩的就应分给他们种地、兑粮!”说着,“嘿嘿”笑着说:“照你那样算账,人老了,种不动地了,只能饿死!那,还要儿子干啥?”
九爷看着春潮,道:“你怪会算账呀?”说着,把脸一板,说:“我也给你算笔账。你娘把你生下来,一天喂你三次奶,一次就算喂你三羹勺奶吧,一羹勺奶值三块钱,三羹勺奶值九块钱,一天就花二十七块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花9855块钱!你娘把你喂到三岁断了奶,这三年的奶就值块钱!还有这三年恁娘给你擦屎把尿的钱更无价!接着是恁大恁娘挣工分分粮养活你,又花钱供你上学,把你养到十六岁。这不知又花了多少钱!你在心里算一下,恁大、恁娘总共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种他俩的地,把扎的本钱和兑的粮作价加一块值多少钱。依我看本钱和兑粮钱统共也不过六百块钱。恁大恁娘现在都七十多岁嘞!你给他俩兑十年粮,也就花六千块钱!你把两样钱比较一下,看是恁大恁娘赔钱、或是你赔钱?”
春潮说:“他们生我,就该养活我!”二大气愤地“嗯”一声,说:“你是他们的儿子!恁大生病、恁娘老了,种不成地了,你就不该养活他们呀?”春潮“嘿嘿”笑着说:“二大,你这不是抬杠吗?”九爷说:“你是寻着叫抬杠哩!“春潮又把烟捂在嘴角里,不吭气了!
停会儿,九爷问春潮:“地你不愿意种,粮也自然也就不愿意兑了!那,恁大看病的钱你愿不愿意兑?”春潮说:“我供俩孩子上学还得借钱呢,上哪弄钱给他兑呀?”二大说:“你供孩子上学弄啥?还不如不供呢!供大了,他们也不养活你!”春潮知他是比着说自己的,又听他的话说到了自己的疼地方,木沉着脸,不吭气了。
大家沉默会儿,九爷又劝春潮,说:“种吧!兑吧!养儿子不就是为防老吗?谁没有老的时候呀?你老了,儿不养,你心里是啥滋味?”春潮不说了,“嚯”地站起来,说:“你们商量吧!我得早点睡,明早还得起五更赶牙街集,卖粮给俺孩子凑钱交学费呢!”说着,走了!
九爷,二大拗头瞪着他出了门。停会儿,九爷说:“明天叫会计只管分地!他春潮不种,地就给他搁那儿!他就是抛荒,麦也得兑,钱也得出!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春晖看着九爷,“嘿嘿”笑着说:“分家时,您不是说俺二哥不养活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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