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得意之作捻成一条塞到灯里,不敢说话。
张伯远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命他专心读书,才气鼓鼓的回房,吩咐妻子:“文才看中了英华,明日你喊个媒人去你二哥那里提亲罢。咱们文才才貌双全,怎么说也配得过英华那妮子了,谅你二哥必许的。”
姑太太嗫嚅半日,怯怯的说:“还是不要去罢。二哥到底做了官……”
“他当了官他了不起了?他跟你不是一个爹娘养的?”张伯远怒道:“咱们孩子哪点配不上人家?”
王氏结结巴巴把那日儿子和外甥耀祖争执,耀祖被二哥痛打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当时二哥不曾说文才孩儿什么,隔日就安排我们搬出来住,想必就是因为此事。”
“我呸。”张伯远一口浓痰吐到床下,“不就做了二三十年的翰林么,就跟自己亲妹子摆架子。他富贵了就忘了自己的根本了?这种人,就是他求着我们和他做亲,我也不肯。明日你去打听哪家的女孩儿好,就与文才对门亲事罢,儿子大了,也到娶妻的年纪了。”
丈夫这一回说话甚是有理,王氏连忙答应下来,自在心里算若要给儿子娶亲,二哥借的那些银子当怎么使,却是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