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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莹咕哝道:“不这样讲,人怎么精减得下来。”冯莹虽嘴里这样说,实际上,她听了赵彬的话,心里舒服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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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见冯莹脸色好转了一点,就问她:“吕娘知不知道你被精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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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莹轻声说:“暂时没给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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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感慨道:“吕娘来我们家整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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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唦。”冯莹接赵彬话说,“像吕娘这样明事理的保姆,在专署大院没得几个。孩子们到现在,都以为吕娘是他们的亲娘娘。反正我想好啦,吕娘就是晓得我被精减的事,我也不准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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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点头:“可以。这事由你给她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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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娘这个人,心最善良啦,那次如不是她帮……”冯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闭口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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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见冯莹不把话说完,就问道:“吕娘帮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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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莹差点失口说出吕娘帮郑勇的事,这时,连忙改口说:“哦,我是说,她帮别人找保姆。我也不晓得,有的人,怎么一年到头,光在换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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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见冯莹情绪好点了,就拍了拍她的背,说:“我去洗个脸。”说时,起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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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到了九月,暑假结束,老大、老二上学去了;老三也回到幼儿园,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是冯莹不去上班,天天在家里,不是纳鞋、织衣,就是种园子,吕娘奇怪极了。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冯莹怎么不去上班。冯莹知瞒不下去了,就把自己被精减的事,给老人说了。吕娘听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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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天,吕娘吃完午饭,站在灶台旁,“晃荡晃荡”地洗着锅里的碗,一面笑着对冯莹说:“冯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三个外孙,都说好想我,要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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