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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困倦，打个哈欠就盈眶热泪，眼眶稍红，连带着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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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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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看到了她，顿了顿，眼里可能有一转流光，未思及缘由，先冲人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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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愣了愣，用手指点了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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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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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于是点头，点头模样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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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段思远在班级里，透过玻璃窗看到闻遥追着别人打的时候，她也是带笑的眉眼，舒朗洒脱到张扬，穿过走廊，像阵风，呼呼吹着别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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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到段思远想去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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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少有的勇气，迈进了那扇门，端着的搪瓷杯红嘴巴的小木头人越走越近，和小木头人一起站在闻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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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目光聚在搪瓷杯上，眼眸轻抬，她看着人一点一点走进，唇角翘了起来：“你杯子上的小人好可爱啊，自己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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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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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没这么觉得过，眼眸低低的，还是附和了：“对，看到觉得好，就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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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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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话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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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抬头低眼间，才有后知后觉的尴尬，场景开始静默，班上同学大都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唯独一个别的班的段思远在这边被人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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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不动眼神，看着闻遥。她挪不开眼，眼里藏着点她都意识不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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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待有点碎，是不声明就不会被发现的…草地里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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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果然没发现，她找出了正事，把段思远在办公室里看到她做了一半都做对的例题拿出来，把答案和标准答案都给她看：“老师也说我前面都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算不出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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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问老师，倒好意思问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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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闻遥心里，她自己菜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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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看看。”段思远接下例题册，沉着眼眸看了起来，一行一行，认真细致，闻遥就站在她身边，靠的很近，似乎透过其间想要看出段思远思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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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呼吸滞了滞，喉咙滑动，忽而担心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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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早饭吃的煎包，校服外套没准沾上了不太好闻的味道，闻遥靠的…这样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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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不好的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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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往后撤了点身位，点出了闻遥的错误：“公式符号错了，你还记得分母根号中，小括号里是加后再除还是减后再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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