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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在大理石地板上，自然熟似的叫她：“嘿，段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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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笔下记号线一歪，她淡然地像没失手似的，她毕竟没意识到闻遥会叫她，眼睛眨了眨，好像颤了颤，连着心尖一起颤的，才定着眼神，从书面知识脱离，望向了闻遥，眼神清晰、莫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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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懒散，满身骨头都睡软了，很像若干几十年后，躺在摇椅上扇着大蒲扇的养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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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天生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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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抬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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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一个发音，是女孩子独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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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笑了起来：“下次走班，坐我同桌好了，我睡着了你自己坐下就好了，没关系，反正这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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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是需要做笔记的，有课桌会好一些，不像现在…靠手抵在书本下面，艰难的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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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远远瞥见了，倔强的字迹虽然不差，却也没法跟流传到她们班上的优秀作文打印体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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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看了眼黑板上的洋流图，点了点头，喉咙动了动，眼底认真流转：“嗯，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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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字带着独特的尾音，每个字都像在用心念，念她来之不易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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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笑了：“你好，我叫闻遥，门耳闻，遥远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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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才垂眼笑了笑，唇线弧度柔和：“你好，我叫段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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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的段、思念的思…遥远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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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没给她自我剖析名字的机会：“我知道，段思远嘛，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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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眼眸就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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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闻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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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不知道闻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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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搭理完段思远之后，转身就把人放在脑后了，她太困，小幅度伸了个懒腰之后，戳戳前桌的脊梁，“我再眯一会儿，老师抽人问题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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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应了，点了点头，都不用转头，看上去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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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于是又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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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有隐约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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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爱扎高马尾，额角总有碎发，笑起来张扬漂亮，活得像道光。段思远在篮球场上看到过闻遥，高高的马尾利落漂亮，运球的姿势洒脱到好像这世界上没什么羁绊可以牵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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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远扎过一次高马尾，班上同学有些诧异的目光也许是她做贼心虚，段思远再也没有扎高过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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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课不专心，目光余光都在眼前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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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遥的马尾垂很下，发绳有颗镂空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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