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归还是去了韶关,颜徵北那天发了很大的火,诸如“我已同父亲说了,你要他怎么想”,“我是把你宠的太过了”之类的话,夜凉如水,靳筱却仍穿着运动短衫,她身上披着他随手给她盖上的军装外套,似乎还是下午搂着绝代佳人的那件,也连带着她的心一阵一阵的发冷。
呀,原来我同戏子,是真的没有两样的呀。
靳筱红着眼眶,抑制不住地发抖,却从未生出指着那红se唇印质问的勇气,想必她私心也觉得这实在正常不过。
颜徵北大概把新婚以来没有泄过得少爷脾气,都发泄够了,方才提了衣帽出去,大约去找他那位红粉佳人去了。
眼不见心为净。
这是那天尹氏教导她的。
靳筱在车内突然明白了尹氏的意思,这信州城里,尚且还有宗族礼法,可韶关有什么呢?
原来蠢人不是看不清。
靳筱入了韶关城,没几日便大病了一场。
靳筱的梦里颠三倒四,自幼被父亲的无视,兄长的厌弃,混杂着这些日子同颜徵北的冷战,总归让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的世界里自持。
他是军中带来的气派,不仅将医生吓的冷汗涔涔,也将靳筱从噩梦中唤醒,她的眼里没有平日里的迷糊,倒看着有几分清冷。
吴妈带着医生退下,这房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是不该装傻,”靳筱轻声开口,颜徵北的手抚着她的脸,“她叫顾嫣然,是不是?”
“你想我吃醋,是不是?”靳筱疲惫地合眼。
“更何况,我也并没有不满。”
靳筱轻声咳了咳,又轻声道:“你在外面那些人,我不在意,可还是劳烦四少,给我几分尊重。”
颜徵北看她睡梦中还皱着的眉头,只觉得呼x1都沉重了几分。门外的吴妈听见军靴的声音,四少从靳筱房间里出来,“去寻全城的医生来,”他顿了顿,似乎终于难抑内心的慌乱,“去找省城,去把省城的医生也找来。”
旁人生病是难得糊涂,靳筱大约是难得清醒,病好了又一并当作是梦里的事情,欢欢喜喜开始自己的生活。
四少自打她病后,对她客气了不少,靳筱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只当他近日上了绅士课程,要在她身上演练。
她偷偷翻了个身,身旁的呼x1声仍旧平缓,似乎是熟睡了,靳筱定了定神,想要挣开他的怀抱,爬到床那一边去。
“唔,”靳筱含糊地应了一声,四少的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弄的她痒痒的,她突然想到什么,“我饿了,饿的睡不着。”
她轻巧地跳过四少身边,只打算等他入睡了再回来,却听到身后男子起身的声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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