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施老娘倒懒得管这些个女使如何使心眼子,只背了人与施老爹说话笑话,“哈哈,我早听说了,咱们这亲家公啊,从前也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生生把个富裕家业考得不值一文了,最后父兄实在忍不得将他赶了出来,还不是罗老爷宽厚,给他一碗饭吃,正当自己是个才子了。”
施老爹听说得不像话,便蹙眉道:“他做事虽是有些个没谱,但你也不可太不积口德,如今咱们可还在他家里吃住呢。”
施老娘啐了施老爹一口,抓了把炒瓜子去院子里太阳地坐了嗑瓜子,又叫紫燕泡好茶来润口,一时哼得几句戏腔。
颜二郎尚未换衣,倚了椅子端了碗小米南瓜粥慢慢啜着,嘴里与李氏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见翠娘夫妻进来,笑着问了几句日常,又逗珊瑚笑了会子。
叙过家常,颜二郎端整了神色与施韫杰道:“我已听翠儿说起你在京陵府的事了,又查了律令,请教了许多大儒,都说这事虚判,尽可诉得,若你心中不服时,我这里找了诉讼师与你申诉,虽不能罢了胡知府的官,但叫他受一通申斥,留些劣迹在履历里,还是做得到的,你意下如何。”
施韫杰再不料岳父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再端详岳父,见他虽神色疲惫,眉宇间尽显肃穆端重之气,与从前比越发威严了几分,倒把才来前的轻慢收了起来,只管低头不语,似在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