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男子猛然倒在她怀中。她知道,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气绝。一股巨大的哀痛猛然袭来,心中恍若被手所拽,让她不能喘息,红丝也在顷刻间充斥着眼睛,眼里的白色顷刻化为红。她张开双手将男子拥入怀,张口的同时,一滴眼泪混杂着血珠滑落下来:“是在等我来才离开?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但你还是离开早了,没有听见我说‘即使未能白头,但能与你在世上遇见,携手走到如今,幼福再无遗恨’。”“好好安寝,你太累了。”“其实这些年你才是最累的。”侍从的家臣见状,迅速遣人去讣告。林真悫、林真琰来至堂上,见到的是阿娘失礼的踞坐在地上,而非坐席,不言不语,满眼血红,怀中还抱着他们没了气息的阿翁。
也始终望着白幡飘动的地方,注视良久后,转身离开。侍立在身侧的随侍伸手去扶持着她缓慢行走。墓室被封的少顷,大风从西北而起。随侍迅速转身挡在前面保护,但又很快愕然。妇人脸上那是血泪!【作者有话说】呜呜呜修文的时候又嗷嗷大哭一顿,但他们从前说要去隋郡、汉中郡、博陵郡还有好多好多地方都去啦! 四十一岁(2)◎【大修】谨慎订阅但不看后悔◎自林业绥瞑目之日, 谢宝因的眼睛就开始不怎么好了,刚开始不过是偶尔会发疼,还可以勉强视物, 但如今四载过去, 已经严重到只能看见模糊的事物光影,用尽多少药石都无用。而家中的事务已然命崔夫人来治理。被她遣去侍从林真琰的玉藻在知道谢宝因的眼睛有疾以后,也于两载之前,伏拜哀哭着重新回到妇人的身边,躬身侍坐。昔年男子刚逝, 她能时时俯身画绢帛飞衣,以此为度日之事, 但如今她多养疾不出,常在与男子共同起居生活过十数载的居室内跽坐。有时郭夫人、崔夫人会来,与她讲国都、讲天下所发生的事情;有时子孙会来,为她诵读《道德经》与诸子百家, 还会将从汉中郡来的税邑简牍稚声诵读给祖母听;有时她会乘车去往国都城郭外数十里的渭城谢氏宗庙。但她从未去过怀陵。即使两地相距并不遥远。不过,家中有一位从荆地请来的巫祝。谢宝因常召见她于堂上。外人也都以为妇人是为自己或儿女子孙才行鬼神占卜之事,但玉藻知道她所问皆是文成侯。在那日鸡鸣, 谢宝因从梦中哭着醒寤。于是她再次召见巫祝, 手摸着身侧黑漆红纹的凭几,听脚步声辩其位, 惶惶开口:“我常于梦见他赤足独自站立大雪之中,不言不语, 或是不停的在雪中行走, 可是他在那里过得不好?”巫祝慰藉道:“汉中君不必忧心, 文成侯在那里过得很好。”谢宝因神情郁郁, 声音与眼中都带着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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