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待我以真心,我就要还以真心,这世上没有易如反掌可得的真心,而谢仆射以一片真心待陛下,陛下又对他做了什么。”“臣绝不做孤家寡人。”李璋被气得又想大骂竖子,但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半翻起身,手肘撑在榻上,五指紧紧攥着胸间衣物,挤出一句:“就你这样的倔脾气,叫我如何放心把天下交予你。”大约因为天子浑身都是病弱之气,李乙已经没有往昔的畏惧,只是继续言道:“陛下知道哀献皇后是如何薨的。”这是陈述,而非问句。李璋怔住,连呼吸都忘记,等明白过来,身子重重落在卧榻之上,无奈吐出一句:“我走之后,她们母子,你想杀便杀吧。”殿内烛火长明,蜡泪顺着灯架流落。李乙也红着眼从里面出来,冷看一眼贤淑妃母子,径直离开。东宫里的羊元君一直不曾睡下,不耐其烦的在教一个三四岁的稚童习《尚书》,这是昔年抱养到她膝下的那个孩子。随即,见稚童开心的跑向殿门:“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