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问道:“几案上的是什么?”前些日子,屋舍里的屏风丝绢被换成稍厚重的浣影纱,这纱素日里也常用作春衣的里面,这隔着屏风,外面再也瞧不见内室是何情形。玉藻想了会儿,恍然记起那是什么:“东边三娘那边派侍女给女君送来的清凉药膏,说是专管心神被惊扰而起的不宁,想着等女君醒来再用的。”随后,内室传来男子极淡的一声“这儿不需要人了”,她才敢出去。林业绥解开蹀躞带,又解开侧边系带,褪下湿透的官袍后,站在榻边瞧了会儿女子,本想伸手去探体温,又念及自己刚从雨中归来,寒气太重。忽然,连通内室与湢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家主,水好了。”侍女在童官喊门的时候,便已提水去湢室。林业绥静默着,后见女子睡意昏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方离开去沐浴。雨水渐丰,芭蕉叶折断,见风雨难以抵挡,在竹叶间筑巢的鸟雀连连飞离,自身难保下,也难以去管顾刚孵出来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