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另一边的声音,心里面的那个主意就跟生根发芽一样,再也拔不掉。“六娘去尼寺这几年,身体瞧着要好了些,要不寻个日子请疾医来探下脉。”身为长嫂的她仔细斟酌着措辞,怕哪个字说错便会被人误解,连男子的神色也不敢去瞧,林却意是被送去了尼寺,身体才好起来,她硬要留下,难免会被人怀疑有何心思。仔细想了想,又道:“怎么说也是林氏的女郎,要是已经好转,留在家中先住着,我也定会仔细照看,要身子又差回去,再送回尼寺也不迟。”想起郗氏,谢宝因心里又打起退堂鼓来,刚要摇头叹气作罢。林业绥思量半晌,将围炉边炙着的洞庭橘上所沾染的尘灰拭去,顺手递给女子,淡淡道:“她要愿意留下便留下,要心中实在不愿,还惦念着那尼寺便顺她的意,过了上元再将她送回去,你也不用为此劳累。”炙橘温热,果味也随着热气散出。谢宝因吃了瓣,莞尔点头。外面的林却意在连续输了几局后,正在跟自己阿姊撒娇,以求金骡子不要离开身边,实在赢不过,又进来拉自己长嫂出去帮忙打牌贴。喧笑中,漏刻壶中的水亦在缓慢滴落。守岁至平旦,禁宫之中忽然发出撼天震地的响声来,禁宫之后,紧着各坊各处也只听见爆竹声,犹如山崩地裂。守岁至日出,疱屋端来年馎飥吃下,这个岁便也算是守完,林却意早已瞌睡到不行,迷迷瞪瞪吃完就被乳媪带着回东边屋舍去睡,林妙意也顺道跟着一起回去。林卫罹和林卫隺亦困倦不行,林业绥便免去他们今日的经学。未出嫁出仕的郎君娘子尚还有得睡,大人却不得空闲。天地家庙一祭完,林业绥拿湿帕子擦去指尖残留的香灰,吩咐童官去西门备好车驾后,径直回屋舍去换衣。谢宝因靠在坐席后的凭几上,腿膝处盖这件雀衾,拿着要送林业绥那些同僚亲朋的节礼单在瞧,听见动静,抬头问道:“今天是元日,郎君这是要去哪里?”林业绥沉了半刻,语气如常道:“我告假多日,陛下嫌我怠慢,要我尽早处置完堆积的案宗。”谢宝因这下也明白昨夜里那舍人确实是额外说了些什么,顺手将节礼单放在面前几案上,起身去服侍男子穿官服,心中却不禁担忧起来,何事需要除夕来特地吩咐,还要元日就去办的。上次的伤都已经严重到吐血。她侧身拿过蹀躞带,绕过男子的窄腰,眉头微皱:“郎君日正时分能归家吗?还剩有几副药没喝。”林业绥听出女子的担忧,故戏谑道:“我伤好没好,幼福应该知道才是。”谢宝因抬头娇嗔了眼:“郎君还好意思说。”
,便垂头不敢再动, 喊了声“长兄”。林业绥正要出去,对她们两人略微点头后,欲抬脚走时, 念及内室女子晨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