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庚望先是往里走了几步,对那店家说了几句,又匆匆折返回来,“店家说西边有,我去看看。”宋慧娟瞧着他快步出了店,转眼就拐了弯,人坐下几分钟,面还没端上来,他就端着碗黑糊糊的碗回来了。“尝尝,店家说是啥黑米做的。”宋慧娟使着白瓷勺子舀了口,软糯的很,甜滋滋的,放了白糖。大米在南丘是个稀罕物,他们这儿常年种玉米小麦,一年中也只有腊八才能吃上一顿白米饭,至于这啥黑米,连听说都没有。陈庚望吃了碗鸡蛋面,她喝了碗粥,俩人便去了下车的地方等车。正是热时候,寻了棵大树乘凉,铺了块帕子,两人便那么坐着慢慢等车。那汽车两点才发车,两人等了一个多钟头,才把那车等来。上了车,宋慧娟终于撑不住了,眼皮直往下耷拉,头也歪了,陈庚望却还精神,肩膀往里一靠,那头就自然而然的搭了上去。快到陈家沟时,陈庚望拍了拍身旁的妇人,“该下车了。”妇人眨眨眼,眼中又清亮起来,俩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这时,已经快三点了。进了家门,宋慧娟睡不下,陈庚望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黑。晚间宋慧娟照炒了菜,熬了汤,吃过饭孟春燕领着小孙女来串门子,妯娌俩还去南边树林子里坐了坐。站在路口的陈庚望听得她那时不时传来的声音,心里闷的厉害。这三天,俩人的日子似乎同往日无异,可真到了听他这么说,宋慧娟只点了点头,没追问,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挽起袖子,低头往出走,还像往日般说,“明茂他娘送的韭菜还有哩,包饺子吃罢?”身后的人没应,宋慧娟仍是往前走,站在石台子前洗了手,推了灶屋的门,坐在了案桌前。听着灶屋内那杆小擀面杖一下下的转动,陈庚望看了眼桌上的药,将那提包挂在墙上的钩子上,抬脚进了灶屋。切好的韭菜,炒好的鸡蛋,搅在一起,包进了擀好的白面皮儿里,捏成弯弯的月牙状,立在锅排上。等锅中的水滋滋响起,一个个饺子就被推下了水,使着勺子搅几下,以防粘锅。两个人,包满一个锅排就够了。若是还有馅儿,再包上一锅排煮了也无事,晚间锅中倒了油,煎成金黄的煎饺也好吃。只是煎饺,还是大肉和的馅好吃。饺子煮的快,几分钟一漂上来就能出锅,宋慧娟照着往日的分量给陈庚望盛了一碗饺子,又添了半碗面汤放着等凉。一年到头,不赶着时节哪这么轻易包饺子,宋慧娟便也难得吃了半碗,吃完还添了几个。直到饭后收拾好灶屋,宋慧娟才重新进到堂屋再次看见那桌面上的药,她这时才问,“这不疼吃不吃?”“先吃着,”陈庚望掀帘子的手顿了下,转过头同她说起来,“这两个药一回吃俩,剩下这个小的,一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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