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墙边已生出了几株杂草,几扇门都关着,宋慧娟推门扫过,灶屋内的摆设还同那日她走前别无二致,堂屋倒更显杂乱,方桌上的物什随意摆放着,里屋更甚,伸手一探,指尖便沾了一层灰。直到此时,看着周遭的一切,宋慧娟红了眼,心中压了几日的悲痛,竟是一刻也压不住了。避了几日,原以为瞧不见不去想,慢慢也就淡了心思,可此时此刻看着这太过熟悉的屋子,却遍寻不见屋主人,那刻意压在心底的苦涩又涌了过来,逼得人竟是喘不过气来。慢几步的陈庚望同人寒暄后便进了院子,一眼没看到那妇人,便抬脚往大敞着门的堂屋走去。避开人悄悄落泪的宋慧娟还是很警觉,一听得那屋外的脚步声,立刻便抬手擦去了面上的泪,顾不得眼是不是红,忙眨了眨眼,转身问道,“回来了?”不待人回她,一眼认出走近的人,她又不禁转头避开。陈庚望不是没瞧见她那通红的眼睛,却也是默默无声,他不是家中的那老来女,更不是那个毛头小孙子,说不出什么话来宽慰她,更何况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他几句话便能劝解的了的。看着低头避开他的妇人,陈庚望没再往里进,抬脚又跨过了门槛。屋内的宋慧娟再一次控住了眼中的泪,缓着呼了几口气,才重新恢复如常,从那箱子里拿出几身老宋头的衣裳,叠放整齐,只待晌午一并拿去坟前烧了。“大姐!”远远便听见了宋浦华的声音,宋慧娟忙从屋内出来,看见他手里的鞭炮篮子,便问,“去西头了?”“大嫂备好的,”宋浦华一并放到桌上,看到屋内的杂乱不免开口解释,“这几天我跟二哥没开火,都是大嫂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