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宋浦为所说,日子多少有了滋味儿,老宋头看着对面电视机里灵动的人物儿,醇美的唱腔,倒不同前几日那么坐着就犯困了,还是有了些精神。入了夜,刚吃过饭,人就眯了眼,宋慧娟便没再折腾他,同宋浦生将人放平,便拉了灯。
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走到堂屋前,这门上倒是上了锁,从窗台前的小板子下拿出一片小钥匙,插在锁孔里转一下,那锁就弹开了。钥匙仍旧还压在老地方,宋慧娟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方桌上放着的茶缸子,盖子随意扔在一旁,桌面上许是放了暖瓶,还留有暖瓶底儿的印记。宋慧娟手里提着的篮子还是没放下,进到里屋,更是不得了了。那床前的长桌上不知堆了几天的报纸,她那个茶缸子也是敞着口,盖子都瞧不见在哪儿了,床下的鞋都乱了套,有一只没一只的,更不提床上乱糟糟堆着的被褥了,许是早没叠过了,上头还扔着身棉袄,也不知是干净的还是该洗的。宋慧娟来回看了看,只得将手里的篮子重新挂在了堂屋的房梁上,再耽误不得,使着布巾擦了擦院子里的绳子,抱起床上的被子便搭了上去。从里屋忙到堂屋,该叠的叠,该洗的洗,该擦的擦,连同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得扫一遍,推开窗户,好歹透了点光,一直萦绕在屋里的那股子阴霾才算了出去。西屋倒还是她走前的模样,张氏还在陈庚良那儿住着,也因此这屋子没变什么样儿,只等她年后再来住时清扫一遍就成。宋慧娟忙了近一个钟头,提起桌上的暖瓶一晃,只倒出了点水底子。一时解不了渴,宋慧娟只喝了一口,干巴巴的,提着暖瓶便进了灶屋。那锅里还有水没舀出来,宋慧娟只得拿着瓢一瓢一瓢的往出舀,继而刷锅。刚添了水,点着火儿,端着盆里的刷锅水踏过门槛,一直在外面的陈庚望此时才抬着脚进了院子。宋慧娟余光也看得清楚,只将盆端到草棚子下,一并倒进了食槽,洗了盆又进了灶屋。此时男人已然坐在了灶下,宋慧娟舀了面,添着水开始着手准备晌午的面条。“咋样了?”宋慧娟猛然听得他出声,手里压着的擀面杖顿了下,随即又款着面展开,“好多了,自己能慢慢走了。”两人这么些日子没见,也没什么话要讲,宋慧娟坐在案桌前擀面切面,陈庚望如往常一样坐在灶下烧着锅。饭后,宋慧娟便去了东边明守那座院子,却是忘了拿绳子,回去寻了半天,也没找见个合适的。转了一圈,宋慧娟才问,“那个粗麻绳子哩?”陈庚望不答却道,“这时候还晒啥?明儿再晒。”说着,起身从西头那间屋子里扯了麻线来,俩人一人一头,扯着线头开始揉搓。腊月二十三,也是小年,按着风俗,这天要祭灶王爷。早起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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