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娟也是这么劝,“别是人还好好的,先教你俩熬坏了,轮流替换着。”宋浦生被劝了回去,宋慧娟关了门却是拍了拍刚铺开被子躺下的宋浦为,“去西屋睡去。”宋浦为睁眼看见还披着衣裳就要坐下的他大姐,“你白天就够忙了,我在这儿看着,他就是起夜我也能扶住,你回去睡。”宋慧娟却坚持坐了下来,把那小袄递给他,“去西屋睡去,就是起夜我拉了灯,扶着他也能下来,不是教他慢慢锻炼哩?以后也不能就这么夜夜守着,得教他慢慢好起来哩,去西屋睡。”宋慧娟坚持,宋浦为只得披上衣裳坐了起来,关门前还是对她说,“你该睡就睡,有事他就喊你了。”“知了,去睡罢,”宋慧娟等人带上门,又走到大床边看了看睡着的老宋头,才挨着床沿慢慢坐下。望着大床上有些起伏的被褥,听着那沉沉的呼吸声,时不时咳几声,映着橘黄色的煤油灯只能瞧见半张未侧过去的脸,那面容上带着老人独有的斑点,一直绵延到身上,似乎比着走之前更多了,看着这些宋慧娟的心里就沉甸甸的。挨着床沿坐的久了,腿脚就发麻,宋慧娟缓缓站起身,从床头走到床尾,边边角角都仔细看了一遍,才端着煤油灯坐到了旁边的小床上。冬天的夜里是很冷的,外头的风不停地呼啸着,拍打得门窗咯吱作响,陈家的那座院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陈庚望闭着眼听着外头不停发出声响的门窗,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也觉着是冷的。家里骤然少了那妇人,便觉着哪里都不对了,饭是凉的,床也是冷的,就是喝口茶,含在嘴里也咽不下去。陈庚望打这一夜起便睡不好了。一早,宋浦生就来了老宅,同宋浦为伺候着老宋头起床,那边宋慧娟已经在灶屋点着火开始摊鸡蛋饼了。昨夜还剩下几张烙饼,宋慧娟放在锅里热了热,同刚煎好的两碗饼放到案桌上,端着给老宋头蒸的鸡蛋羹进了屋,对这俩兄弟说,“去洗洗吃饭罢。”说着,便拉了个椅子到床边坐下,使着勺子剜一勺鸡蛋羹送到老宋头嘴边,等他吃了再掰一块白面馍馍。人老了,牙口也难免不好,一碗鸡蛋羹,一块白面馍馍,少也要上一刻钟。这些还没喂完,宋浦为已端着汤碗进了屋,对坐在床边的他大姐说,“我去乡里看看,家里有啥捎的没?”宋慧娟顾着老宋头,也喂回头,只嘱咐他,“家里啥都不缺,别乱买,你就瞧着自己用啥买点就成。”宋浦为点头应下,放下汤碗,起身推着洋车子出了门。待到半晌午十来点时,宋慧娟正将老宋头扶坐在院子里晒会儿暖,手里的衣裳刚打湿,就听见外头乱糟糟的吵嚷起来。她抬头去看,几个小娃娃们可是先跑了进来,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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