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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的血红,仿佛是死神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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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睦凝望着这抹鲜红,觉得大限已至的自己出门也只能添乱,她苦笑了一下,这才强逼自己坐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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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落座之际,有冰凉的水珠,从她的眼角滑落,与脚边的血色融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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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曾落泪的高睦,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些冰凉的水珠,原来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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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公主的身影占据着高睦的脑海,高睦生平第一次,放纵了自己的软弱,没有制止泪水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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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年事已高,平素瞧着还算身体硬朗,也难免有个头痛脑热。是以,他的身边,常年有御医值守。舞阳公主一晕倒,皇帝就招来了自己的御医。得知舞阳公主只是悲伤过度,才会一时晕厥,皇帝放下心来,派人将舞阳公主送去了刘贤妃的长乐宫照顾,才有心查验高睦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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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孙文昺成为储君后,为了便于皇太孙学习政务,皇帝在乾清宫给孙文昺安排了一间书房,让孙文昺几乎成了乾清宫的第二个主人。早在舞阳公主晕倒时,孙文昺就已经赶到了现场,如今见皇帝要派人打开高睦的房门,他劝阻道:“孙儿听说,死于鸩酒之人,七窍流血,形容可怖。孙儿担心高睦的死状冲撞皇爷爷,皇爷爷还是回宫歇息吧,此处交给孙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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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年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死状没见过?无妨,只管开门就是了。高睦毕竟是朕的女婿,朕总得派人把他的毒血擦干净了,才好把他的尸身还给你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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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已有春秋,又才为小姑姑悬心了一场,实在不宜再受死者冲撞。皇爷爷放心,孙儿定会妥善安置小姑父,皇爷爷还是将此事交给孙儿吧。”孙文昺执意劝说皇帝,好像生怕他派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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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昺,你不会有事瞒着朕吧?”皇帝狐疑地看了孙文昺一眼,直接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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