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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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大了，是该相看驸马了。”刘贤妃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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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成婚。”舞阳公主想起寿张郡主的惨死，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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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张郡主是太子的长女，却比舞阳公主年长三岁，她与舞阳公主名为姑侄，实同姐妹。前年，寿张郡主出嫁，很快传出了有孕的喜讯，不曾想，竟于生产之时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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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妃了解女儿的恐惧，她将舞阳公主搂在怀中，温柔地哄劝道：“锦衣乖，不怕，只是先挑一个驸马，成婚还远着呢。就算成婚了，你若害怕，就让紫荆服侍驸马，阿柔之事，就不会决计发生在你身上了。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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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张郡主小字“阿柔”，而“紫荆”则是舞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刘贤妃的意思是，女儿若是害怕怀孕，就让紫荆替她承担夫妻义务，这样，舞阳公主不会妊娠，也就不用担心像寿张郡主那样难产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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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看来，生儿育女，是女子的本分，哪怕难产死了，那也只是时运不济，更有甚者，甚至会谴责难产而死的产妇“无用”。刘贤妃一番话，本质上是在鼓励女子逃避生育的“本分”，在这个时代，几乎算是大逆不道，要是传出去了，皇帝第一个就饶不了刘贤妃。刘贤妃也知道自己在犯忌讳，所以，语至最后，几乎成了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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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也不想要紫荆替我死。”舞阳公主年纪尚幼，其实还不懂夫妻之事。只是，寿张郡主之死，让舞阳公主觉得，谁有了丈夫，就是谁踏入了鬼门关。让紫荆替她接近驸马，那就是让紫荆替她赴死，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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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锦衣，你想岔了。你看，母妃生了你，如今不也好好的吗？成婚生子，不一定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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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过了，很多人生孩子时死了。还有人平安生下了孩子，隔了两天又死了。”舞阳公主说话间抱紧了刘贤妃，似乎是在为母亲后怕，“阿柔如果没成婚，她现在一定还活得好好的。母妃，我不明白，既然成婚会死人，为何一定要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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