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微蹙着眉,将见到王浩永的事告诉给了鹿笙。
不管是用刑还是以家人威胁,王浩永一直在装疯卖傻,没有松口。
月上树梢,夜色渐深。
祁枕书先是给女儿洗过澡,又过来帮着鹿笙梳洗。
到了八月,书院已经不再授课,原本鹿笙想着自己来青州能照顾祁枕书,没想到临来前受了伤,变成了祁枕书反过来照顾她和女儿。
祁枕书拎着热水进了澡房,却见着鹿笙正站在木桶旁看着水面发呆。
“想什么呢?”祁枕书将水桶放在一旁,瞧了一眼鹿笙,“可是不方便脱衣?”
“方便地。”鹿笙装作镇定地看她一眼,将心底那点不好意思压下去。
虽然她跟祁枕书早就已经坦诚相对过了,但那些时候多数也都是在灭了烛火以后的夜半时刻。
这会墙上点着油灯,火光正对着下方的澡桶,鹿笙还真有点伸不开手去脱衣服。
“你先脱了衣裳进去,等我再去拎上一桶,就过来帮你。”祁枕书将水倒进木桶,便说着说出了房门。
鹿笙瞧了瞧关着的木门,又盯着木桶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热着脸将衣裳脱了,动作迅速地跨进了浴桶。
鹿笙的手臂只是脱臼,并没有什么外伤,也不怕沾水。
她靠着桶壁坐了下去,把身子整个泡在水里,微微曲着腿,将半张脸都埋在了水下。
浴桶里的水有些热,鹿笙泡了半天非但没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然而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鹿笙只能将身子坐直,把脸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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