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姜榕说出来的好闻。湘湘难道被自己的阳刚气概所俘获,情难自已,想要亲吻自己?姜榕满怀期待地闭上眼睛,等待那灿若玫瑰,烈若火焰的红唇。万籁俱寂,姜榕清晰地感到那股气息从侧脸,移到脖颈。近了,更近了,那股气息像春天的云,慢慢地飘呀飘,飘到了唇鼻之间。不过,他没有等来如夏天般炽热的亲吻,而是额头上如花瓣般柔软的碰触,就像微风吹皱一池春水。热情换成温存,他也可以的!“没喝酒,也没发烧,怎么就说起胡话?”郑湘没嗅到酒气,碰了额头发现不热,便坐回去,小声嘀咕道。姜榕蓦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地盯着郑湘,愕然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恼。“你、认、为、我、说、大、话?”姜榕几乎一字一顿说。郑湘想了想,还是点头说:“区区十多年,北虏不至于变成一堆破铜烂铁。你不要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郑湘虽然不想承认北虏实力强大,但事实确实如此。前头有个朝代还当过北虏儿子呢。姜榕凝视着郑湘的眼睛,她又粗又黑的睫毛落下暗影,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净。她在认真地说一件事,此刻姜榕觉得自己就是混蛋,不应该瞒她。“等着,让你看看朕的厉害!”姜榕长腿一跨下了车,趿拉着靴子出去,俄而拿着一筒画回来。“这是什么?”郑湘好奇问。姜榕一边将画在床上铺开,一边道:“北疆舆图。”他用枕头压住前头两角,又让郑湘压住画尾。“还差样东西。”姜榕站在床前摸着下巴,微一思索,伸手拔下郑湘头上一支嵌祖母绿金簪,反着拿在手中,似乎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郑湘抬眼瞧着姜榕,而姜榕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这是朝廷机密,你不许和别人说。”郑湘的眼睛微微睁大,双手捂住嘴巴,点头又摇头,声音从指缝中透过去:“让金珠到外面台阶上给我们守门。”姜榕煞有其事地点头,道:“让梁忠也出去守门。”
。但是若让郑湘母子留在晋阳行宫,他的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恐惧和担忧。生产是女子的鬼门关,若发生不测,便是天人永隔。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将郑湘绑在身上,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但是,他也怕因为一己之私,导致湘湘因路途劳累而难产丧命。于是压力到了太医身上。太医们会诊,反复讨论,得出淑妃可以随车队出发的结论。郑湘高兴道:“我就说我身体好,你们还不信,肯定能平平安安回家。”“回家”这两字温暖了姜榕忐忑的心。于是,多少人来,多少人回去,一个也没少。